李景隆所说的与我们的性命休戚相关,我和方航的侧耳倾听。
若说兵强,自然是燕王府精锐甲于天下,燕王铁骑可是能与蒙古骑兵对冲的,而燕王本人又武艺高强,亲自上阵杀敌,鼓舞士气,但明朝开国之初,政权统一,他一地王爷之身份而造反,确实力有不逮,北平以南全是他的敌人,居庸关外的元蒙又蠢蠢欲动,即便燕王在造反,依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撤走居庸关的精锐守军南下讨伐。
两线作战乃是兵家大忌,而天下万民一心向着朝廷,这几年来风水轮流转,虽然朝廷损失惨重,但燕王家底更薄,应天城城高墙深,乃是明太祖花大量人力屋里而建成,最近几年天下丰收,朱元璋抄了沈万三万贯家财不说,又酷刑整治贪官污吏,完全担得起钱不缺,粮够吃的说法。
兵是弱了些,但守城与攻城的比例要达到五比一,更别说是应天这样的雄城,再加上朝廷有铁铉和李景隆这样能征善战的两员大将,只要挡住燕王一时之锋芒,破敌指日可待。
这是李景隆说的。
好像还蛮有道理?
可我就想不通了,如果是这样,难道把我们弄来的是朱允炆的亡魂?让我替他消灭燕王,以报当年之血海深仇?
方航与我一般怀疑,他上下打量李景隆,犹豫着问道:“真的假的?你没骗我们吧?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李景隆鄙夷方航一眼,满脸的不屑:“齐老头,我可是允炆的亲堂兄,你要灭我九族,将陛下置于何地?”
看上去威武雄壮的男人,可说话时却总透着浮夸的感觉,我也不太相信他,便看向铁铉,而这猥琐汉子起身,冲我拱手鞠躬后,有些木讷的说:“回禀陛下,李大人所言非虚,燕王府叛军攻城三日全都无功而返,一乃城墙高深,铁骑冲锋再凶也无法冲上墙头,二乃水战失利,应天离长江只有十里,燕王府兵卒不擅水战,仓促组建的水师不足为虑,南将军带领巢湖水师赶来之后,这几日一直压着他们打”
相比于李景隆只说钱粮的夸夸其谈,铁铉的见解朴实又真实,是那种一听便让人信服的言论,他接连说出了几条见解,就是一个意思,如今朝廷兵寡,但守城绰绰有余,只要扛到立冬,燕王难以攻城便只能退回北平。
反攻北地,玩个千里大追杀,暂时还只能在梦中想想,但拖得时间越长,时局对朝廷越有利,总而言之,现在谈胜负还太早了些。
历史证明,铁铉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话不能不信,可这样一来,就想不出迷我们眼的鬼有什么企图了,难道说我真的穿越另一片时空?
如果是这样,我就得做长远打算,不说当个好皇帝,起码不能被人拉下马,下台的皇帝过的比狗的不如,搞不好还会没命的!
拍拍铁铉的肩膀,我以一个皇帝该有的郑重口吻说:“爱卿,朕信得过你,真有那么一天,你便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朕封你为王,代朕御守北疆。”
嗷呜一声,铁铉口吐白沫,再一次激动的晕了过去,我刚刚建立起对他的好感便烟消云散,很不耐烦的挥手:“快,赶紧拖下去,别让我再看见他了!”
李景隆带着几个小太监,扛着铁铉离去,安公公见我终于松了口气,老怀大慰的笑了,随口凑趣几句,说是天色不早,陛下早些休息吧。
我轻松道:“当然要休息,这一晚上可没把我给紧张死,我睡哪间屋子?”
安公公皱眉,他问我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脑子,我说不用,就是被炮弹炸的有些晕,过段时间就好了,如果未来再发疯,你们得慢慢习惯。
让安公公去安排房间,我趁机又和方航商量起来,同样想不通,为什么战局如此诡异,但他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的离不开,在这片时空当个皇帝和大臣也蛮不错的。
我说,家里怎么办?
方航凄苦道:“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咱俩除了干着急,还有什么用呢?”他围着我看了一圈,随后揪下我腰间拴着的一块盘龙玉佩,说道:“大臣不能轻易进宫,你记得交代一下,只要我拿着玉佩,便可在宫里面畅通无阻,行了,你去陪小皇后睡觉,我也得回尚书府看看,看看这齐泰老头找了多少小妾。”
既来之则安之,他好像看的开,可脸上的悲痛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而经方航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安公公的意思,皇上休息的地方当然是后宫,当然要和皇后娘娘同床共枕。
说真的,我兴趣并不大,甚至还有些抗拒,虽然觉着豆芽皇后挺可怜,但谁会对豆芽产生冲动?何况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离不开了,若有分别的一天,我和她水乳交融过,那是决计难以割舍的。
推开里屋的门,便看到小皇后支在桌案上打瞌睡,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方航只说是马皇后,难道她叫朱马氏?
被推门声惊醒,见到我后她赶忙从软榻上跳下来,又要鞠躬行礼却被我止住,像所有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告诉她,以后没有外人在场,就像普通朋友那样,谁也不要拿架子。
小皇后稍作犹豫便娇滴滴的答应了,安公公在此时进来,说是布置好了,是否现在去后宫安歇,我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也不要人跟着,就让小皇后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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