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不是真傻的方航却没有任何想法,在医院养了三天,这家伙凭借变态的恢复能力已经痊愈八成,便闹着要出院,一起去看看暴崖。
我说那王八蛋有什么好看的?
方航说:“瞧个稀奇呗,王八蛋也不常见,而且我想见见这个陈建国,看看他的面相。”
方航只看一眼便断定小曼的父亲不是个好人,但他未必看得穿陈建国,虽说相由心生,但心随万境转时,总不会带着相也转变,一个人的面相不单单显示他是善是恶,还有是富是贵,是悲是喜,是福是秧等等,许多内相显示在外相上,错综复杂,极难甄别。
有着大富大贵的面相,却也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但脸上被富贵相掩盖,很难看穿这个人心中所想,一个长着穷凶极恶脸的人,若是心中欢喜长留,也不会去刁难别人,所以看相有很深的学问,道行越高能看出的东西越多,陈建国身居高位,毕竟是富贵相,方航未必能看穿他的心。
之所以看穿了小曼父亲,也是因为这人表里如一,从头到脚都让人厌烦。
钱旺来了,乐呵呵的将银行卡还给我,还大言不惭的表功说我父母很喜欢那栋别墅,这时我才知道他买了个什么玩意,气得我火冒三丈。
我他妈是什么身份?张云帆犹住在八九十年代的老楼,我有什么资格住别墅?!
尤其是听钱旺介绍了环境,一股热血上涌,差点把我气晕过去,这混蛋居然花二百万买了一栋别野,县里最边缘地带,山脚树林边上,孤零零的一座三层小楼,我妈以后都不用买菜了,挖野菜吃吧!
瞧出我脸色难看,钱旺赶忙解释说,那是刘队介绍的卖家,位置偏了些但胜在清幽,价格贵了些但物有所值,他说自己也是见过好房子的人,那栋别野但从造价上来说
钱旺将我上下看了看,说道:“说句实话您别生气,就那些建筑材料和室内装修,您卡里所有的钱,再卖了咱这辆车也买不起,纯粹是刘队照顾咱,而且那卖家也说了,咱以后不用考虑维护,他来负责,我估计是有人趁机向咱示好呢,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那个谁占了吴教授留下房子,过完年回去了,您最好从他手里抢过来,凭啥便宜他呀,随便卖一套就比咱的别墅值钱!”
“拿我们县的房价和北京比?我给你个窜天猴,你上天玩去吧!”
一路吵吵闹闹便到了刑警队,陈建国虽然在市里上班但家仍在县城,快过年了,索性留在家负责红衣案,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他,还有几个气度不凡的人在等我。
四男一女,那女的风韵犹存,一身珠光宝气让我多看了两眼,陈建国一一向我介绍,其中三男都是市里和县里与陈建国比较亲近的领导,那女的是个生意人,自来熟,说着让我叫她李姐的话,作势要搂住我的脖子,我微微皱眉,后撤半步,钱旺很识趣的横插一脚,半个身子拦在我俩中间。
前面有个李哥,这又来个李姐,是不是姓李的都想当我哥哥姐姐?
若说让我感到背叛怒火的,只有李鹏程一人,我现在见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人事物都不顺眼。
最后一个男人与我差不多大,李姐没搂住我,陈建国却搂住这男人,笑着说:“小王,这是我儿子陈康,在云南做生意,这一次回来过年,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正好多亲近亲近。”
一听云南二字,眼前这年轻人的脸,落在我眼中便与那季飞飞重合,并不是眼花而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初见面时,满脸冷峻,并非性格孤傲而是颇为高傲,对我不以为然,不想屈尊纡贵,折节与我相交。
他把自己当个人物,我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对于陈建国的介绍只是轻轻点头,便问道:“暴崖在哪?”
陈建国有些下不来台,毕竟是官场老手,很快就恢复镇定,侧身做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去拘留室。
康九香曾呆过铁笼子,但暴崖显然没有她的待遇,手铐脚镣齐全不说,角落里摆个塑料尿盆,恶臭扑鼻,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抬头看向我,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是个马路上随处可见的邋遢男人,满是油污的头发,岁月与苦难侵蚀了的粗糙脸膛,十根手指倒是格外粗胖,指缝里尽是黑泥。
我见过小曼的照片,纵然是个美人胚子,可十一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少姿色?虽然不瘦弱,却是比我的小豆芽更让人怜惜的模样,却被这从头糙到脚的男人糟蹋,光是强奸也就罢了,一个不能人事,心头却燎着一把欲火的男人会做出怎样丑陋的行为?
稍稍幻想,若是文静,马恩慧落到他的手里,我便不寒而栗起来。
我问他:“你是暴崖?”
他点点头,嗓音沙哑:“你是谁?”
没有回答,继续发问:“你还是人么,居然对小丫头下手!”
他咧嘴笑,露出满口不甚平整,令人作呕的黄色的牙齿,似是无奈的对我说:“没办法,想要女人了。”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理由。
扭头对陈建国说:“把笼子打开。”随后对钱旺道:“打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警察取来钥匙来了铁笼后,早已摩拳擦掌的方航立刻冲了进去,扭头看钱旺,正在听陈建国嘀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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