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个男孩,我对姗姗姐说,如果我回不来,就要靠她一个人将孩子养大了,这个孩子会给她争光的,但一定要让他学文科,小时候看得紧一些,别给他出去浪得机会,也许浪着浪着就仗剑远游了,还有,要教他脚踏实地的作人,不要恃才傲物,让他明白,让别人的老婆给他拖鞋是很不道德的,最关键的一点,不能让他喝酒。
听我唠唠叨叨,姗姗姐便又开始哭了,她说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见我,但若早知道有这一天,还不如死在陈康的手下。
宁断头,不断肠。
纵然再不舍,我也一定要去的,我真的好奇张元吉究竟留下了怎样的机缘,让如此多惊才绝艳之辈满手血腥,宁可踩着尸体也要前赴后继。
陪姗姗姐过了五天,侯师叔来了,三个老道士领着一直伺候他们的两个小道童,轻装上阵,虽然我们原先商量的计划就是瞒着小道协,给我提供资源,培养亲信的人手,但他们没有理由百分百的信任我,我们唯一的交情就是他们与爷爷是老朋友,可爷爷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难道他们感觉不出来么?
季云祥也来了,五个老家伙领着五个年轻人,有过一面之缘的曹金便在其中,若非我从中转圜,早在一年多前,收集了季家罪证的侯师叔便要让季家消失了,所以见面之后,季云祥先谢过侯师叔的手下留情,两伙老家伙客套几句,没有过多交流。
之后就是方航,穿着普通的衣服回家,再来时,又是那一身道袍打扮,背着牛骨刀,一头说长不长的乌黑头发垂在脑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飘逸出尘的劲头,双眸更加有神,脸蛋也红润许多,丰神俊朗。
此行凶险,方航要回家陪老婆,而我也在家陪九香,可他越陪越精神,我反倒有气无力的,便问他回去做了些什么,不像是大杀四方的模样呀。
方航说他有双修之术,越亲热越精神。
这一次去第十棺的人有仇兵带领着三十名考古队员,季家十一人,小道协五人,还有我们一家子,没有钱旺,他依旧留在北京当考古队的队长,有朝一日,因为我们四名副会长的出走而导致小道协的解散,钱旺便会用我留下的钱,领着他的铁杆亲信在我们省里做生意,有郑老照拂着,顺便帮我照顾父母和珊珊姐。
第八日,天还没亮,我们悄然出发,此行凶险,或不归矣。
九香,文静,朵朵在我们车上,我和方航轮流开车,一路上也没有多说话,直到夜里我感叹道:“咱们这一去,未必能回来。”
他说知道。
我又问:“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么?甘心舍下一切陪我涉险?“
方航问我是不是不相信他,我说没有不相信,我相信他不会害我,只是有些事,再不问个明白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他问我想知道什么,现在问,他可以回答。
我问他和五乘是什么关系,他才三十岁,五乘却在棺材里关了几十年,怎么会成为师徒,还有他在牛头寨里和那旅馆的小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以及那块赑屃玉佩的下落,最后就是他为什么愿意放下一切陪我去最凶险的地方?
方航说:“五乘的问题很简单,咱俩认识的五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大乘佛教讲究唯识无境,一切唯识所现,你遇到的是第八识,阿赖耶识中的善,我遇到的是恶,其实和朱允炆吞噬别人的意识是一回事...”
一听这个我就头大,赶忙让他说的简单些,方航笑道:“这么说吧,你就当五乘精神分.裂了,两个人格分成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好和尚,一个是坏和尚,咱俩分别遇到了这两个和尚,但他们其实是同一个和尚,所以你认识的五乘也认识我。”
理解了,但有些难以置信,生魂可以分散,但分散了就不是生魂了,更何况肉身怎么分?
方航说这就是很虚幻的概念,就像我们看到一辆车,是意识告诉我们这是一辆车,而五乘的意识告诉我们,他就是一个完整的和尚,所以他是和尚,但他其实并不是完整和尚...
我让他别说了,解释下一个问题。
方航说佛法是有点难以理解,太唯心了。
方航随意道:“牛头寨里,我确实与那小丫头春风一度,因为那是我老婆伪装的,看上去一般,其实很漂亮的...”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道:“你的赑屃玉佩在这里,我担心有人抢走所以没有给你,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并不是陪你,而是咱俩有同样的目标。”
我说,你也要第十棺里的宝贝?
方航摇头道:“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现在先不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要是信任我,不要多问。”
我自然信任他,虽然方航的来历有些神秘,但这两年来几次救我脱险,他若要我的命,拿去就是。
两天的车程终于到了爷爷说的巫山脚下元葛村,原本我们找不到这地方,还是许祈带人来接的,因为元葛村是个荒村,如今只剩下几间破烂瓦房勉强栖身。
分散赶路,我们到了没多久,余下的也来了。
侯师叔颤颤巍巍的下车,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不知道,爷爷说是来这里汇合,原以为会有人领路,却没想到是个荒村,咱们先住下等等吧,或许他们稍后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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