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从法律上说,康九香都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生了孩子,却连孩子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我只感到阵阵心酸与哀痛,还有一股强烈,不知道怎么说的冲动。
我那窈窕可人,风情万种的妻子,已经一双玉臂千人枕了么?
她居然告我,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
窗外,那声音再度传来:“王震,有你的快递,过来签收一下。”
我麻木的回答:“好,我签。”
这一次我没有挪椅子,而是直接掀翻了数百斤重的实木书桌,大步走到走到墙边,摘下落了一层灰尘的嫁妆剑,在袖口擦拭两下,转身一剑,将胸中所有的悲愤与怒意都劈了出去。
荒山野岭,大雨倾盆,哪家快递如此贴心?
又有谁知道我隐居在此?
独鹿宝剑,五年不出鞘,莫非这天下人以为它生锈了,不能饮血了么?
偏偏要选在我浑身绿油油的时候来装神弄鬼,分明是送上门给我出气的。
一道剑炁劈碎了墙壁,残砖断瓦在雨中坠下,那装神弄鬼的家伙惨叫一声,应该是受伤了,他拔腿便跑,纤细的身子上,一颗狭长的脑袋左摇右晃,好像一只全身翠绿,小时候被我们成为扁担的蚂蚱。
冲到墙边纵身一跃,我才想起自己的书房在二楼,再看那雨中狂奔的背影,还真就是近乎二层楼的身高。
马脸怪人,他怎么来了?
一步跃到楼下,风雨狂拍我的脸,我高高举剑,喊道:“好久不见,你给老子去死吧!”
马脸怪人赶忙转身,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叫道:“别打别打,咱们也是老朋友,我是来给你送快递的,来自阴间的快递!”
这怪人应该与爷爷有些关系,可谁知道他究竟站在哪里一边?
我狐疑着收了剑,马脸怪人慢吞吞的挪到我面前,见我没有动手才松了口气,抱怨道:“几年不见,你脾气变得真大啊,开个玩笑而已,这就要拆楼杀人了?”
楼上,朵朵她们出现在书房墙壁的大洞中,问我有什么事,我挥手叫她们回去,伸手到马脸怪人面前:“谁给我的快递?”
他拖着我进屋:“方航给你的,咱们进屋里说。”
听到方航的消息,我惊喜起来:“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在哪里?”
屋里,姗姗姐端来茶水,很好奇的打量着马脸怪人这位奇怪的生物,王大白则趁机抱走我的嫁妆剑满屋子疯跑,我从不让他碰剑,担心他玩个仗剑远游,李白就好这口。
在我的注视下,马脸怪人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拆开,是一枚烟盒大的锦盒,软垫捅出两个小孔,其中嵌了两粒带着泥土的小花中。
将锦盒推到我面前,马脸怪人有点大功告成之后的轻松,长长吁出一口气,轻松道:“方航在阴间打仗呢,与阴司在奈河两岸对阵,也算是割据一方的大鬼物了,如今我是他手下的马面,平常拘拘魂,抢枪阴司的生意。”
我说,他被砍掉脑袋可把我吓死了,对他没什么影响吧?那金甲武士在哪?
马脸怪人道:“被方航爷爷打伤,不知道藏在哪里了,至于方航的脑袋,当然有影响,原先他是人,现在成了鬼,一身修为付诸东流,不过他又学了别的本事,而且这件事对你来说,则是天大的好事啊!”
不等我问,他指着锦盒里的两粒小花种,说道:“这是曼珠沙华,学名叫做彼岸花,花叶同根生,永世不相见,”他将身子前倾,盯着小花种说:“我想想啊,谁是谁来着?记不清了,反正一个是文静,一个是安素,你想办法培育吧,若是能生出花叶同现的彼岸花,她俩的魂魄就会在花蕊重生,方航只能帮到你这一步了,身子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他刚刚说出文静与安素的名字,我便扑向茶几,将脸贴到了锦盒之上,那份狂喜不必多说,简直想抱着那张马脸,狠狠亲上几口了。
我问他,怎么培育?
马脸怪人说:“不知道,若是有办法,直接将魂魄给你送来岂不是更好?只能靠你自己!”
有些失落,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今有了希望,纵然不能成功,起码..起码也是一份希望啊!
我又问:“苗苗姐呢?”
他回道:“这就无能为力了,方航说她只剩一缕执念在坟茔前徘徊,阴间没有她的魂儿,对了,还有那马恩慧,她帮你重生,一直在地狱受刑,变做鬼的方航将她们三个救出,马恩慧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所以方航送她投胎了,缘生缘灭缘再起,你们若真有缘,今生还能再见,还有,方航把你们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但这不代表长生,仅仅是摆脱了老天爷定下的命数,只要你们谨慎一些,别做太扎眼的事,别被老天爷注意到,以后这人间,任你们逍遥,我要走了,你们保重。”
说做就做,他起身出门,我跟在后面追问:“我爷爷呢?他摔死之后应该下地狱了吧?”
马脸怪人回头道:“不清楚,也有可能被一道雷给劈的魂飞魄散了?”
马脸怪人来的匆匆,去的匆匆,却带来了两粒让我魂牵梦萦的花种。
我趴在茶几上凝视着两粒宝贝花种,感觉有两道异样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扭头看去,朵朵和珊珊姐眼含幽怨,微微噘嘴的嗔怪模样有万种风情,我竭力克制着,才没在王大白面前将他们搂进怀里放肆热吻,而是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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