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除了脑袋生疼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不用想我也知道武陵山的事情结束了,而此时我的处境也会像往常一样,身边会蹲着一个人,然后绷着黑板擦的脸淡淡地对我说“我们成功了。”
在我感觉到这熟悉的人间气息时,我便索性不去睁开眼睛,仔细用肌肤和心灵感受想象着人间的美好。
“几点了?”我问道。
“正午一点,你可以选择多睡一会儿的。”一个淡然的声音传来。
我听着声音不对,这根本就不是苏洪的声音,不过一定不是敌人。
我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对方。
“怎么会是你?”我问道。
“不是我又会是谁,不是苏洪和你一起来的么,他去哪了。”姜诗文淡淡地问道。
“你先说你怎么救我出来的。”我笑着说。
姜诗文笑了笑,“你走后的第二天苏洪找到了我,让我去武陵山接你回来,然后他便走了,我是在你走后的第三天出发的,路上遇到了安德鲁的人马,在山区里和他们周旋了几个两天,来得晚了一些,所以我找到你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除了看到倒在尸体堆里的你谁都没有找到。”
“你没有找到苏洪吗?尸体堆?谁的尸体,谁杀的?”我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不知道是谁的尸体,我到的时候便已经在那里了,我只救出了你,并没有看见别人。”姜诗文一本正经地说道。
难道说是苏洪后来追上了我,正好看见有人对我袭击,然后将他们杀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姜诗文在衣兜里翻找着什么一般。我盯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这是车票,赶紧回去吧,苏小小的病情越来越糟糕。”姜诗文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我爬将起来揉了揉眼睛,“现在是几月几日。”
“你不用操心,这次的时间很正常,回去给我带一句话,告诉阿莲,我们已经完成了。”姜诗文说的话有时候我都听不明白,好像在说着什么玄机似的。不过就目前而言,姜诗文可能是在说武陵山已经搞定。
姜诗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我换做他在太阳地晒了一个小时,确切地说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将他的背包带走了,里边有两千块钱的现金,看样子是我去武陵山的时候给他留下的那两千五,上边的用来捆钱的条子还是我习惯用的红绳子,里边还有一封信,收件人写的是我。我想姜诗文可能就是让我将他的背包带走的,或许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在等我走后他再走,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讨厌过这个人。
我没有将他喊醒进行告别,管他是真睡还是假睡,我权且将之当做真睡的处理了。
大约到了黄昏时候,我走到了武陵山的边缘,我巡视了很长时间,没有等到那个采药的姑娘,后来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那个身影一直没有出现,我能便自行下了山,在一个小旅馆凑合了一夜。
回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多,我躺在租的小屋里沉思了很久。之前我给羊子打过一个电话,羊子听到我的声音很是惊诧,对我抱怨了几分钟,我倒是很淡然的听到了最后,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羊子是个很精明的人,但也是个很忠实的孩子,跟我在一起的这几年我甚至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晚上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将小店的东西全部清空了,然后将小店卖掉回去张家口做点别的买卖,再将羊子介绍到苏洪的公司干点什么,我想以羊子的能耐很快就会崭露头角。心里打定主意,打算明天跟羊子交代一声。
十一点钟的时候才将自己的事情弄清楚,洗了一个澡,想了一想该给华月月打一个电话,华月月接起来的时候说她不在天津,我挂断之后在她号码前加了17951后又拨了一次。华月月说自从我去武林山她便一直在市里和阿莲照顾苏小小,最后我问到了苏小小的情况,华月月只是说还是那样,我心里一阵愧疚。
毕竟和华月月不是生人,什么也没有解释,最后告诉他我后天可能会回去,要她在阿莲家瞪着我,华月月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还是我先挂掉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开着空调,尽量使温度偏高点以促进睡意,但是翻来覆去很久只是睡不着,偶尔眯着一下,脑袋里全是千奇百怪的事情,很快便又惊醒。
我给华月月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我自从下地以后就一直没有睡过好觉,觉得自己渐渐地脱离了现实生活的轨迹,生活在现实里有时竟然不习惯。
等了久久没有等到华月月的回复,我想这姑娘可能是睡着了。
便在不知不觉中抱着手机睡着了。
总的来说睡得还算比较安稳,期间醒过来几次,对自己笑了笑便又继续睡了。
之前听说航空员从太空回来之后种种不习惯,那时觉得有人故弄玄虚,或者说那航空员自己本来就是个神经病。当有一天这些情况到自己的身上时才感觉到真是那么回事。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这才感觉到有点回归现实的样子。
我照了照镜子,发现胡子长了不老少,头发也很长。匆匆将胡子料理了一下便整理着去店里了。
羊子看见我问我的第一句话是,“来看家居啊,您先看看相中哪一款我给您介绍。”羊子的笑容不像我走前那么羞涩,一脸卖肉的笑容显得很市侩,而且身体也有些发福了。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我那把“太师椅”前,摸了又摸。
“先生,那把椅子是不卖的,那是我家老板的镇店之宝,其他的您可以随便挑。”羊子赔笑道。
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羊子的样子拨开了眼前的头发。
羊子可能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看着我瞅了足足有二十秒。
“老板,咋是你嘞,你咋变成这样了,我差点没有认出来。”羊子说着就去给我倒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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