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已经打扫干净了,玄宝带着小茵众女也就从肖家出来,这次是肖展锋光明正大的在一旁陪同,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揽月城的知府了!
现在玄宝对各地官员的委任,一般都是亲口指派,然后由主要官员自己动手,将整个衙门各职位配齐。
当然南平登基之后,这些都开始变得正式,委任状及官袍官印都会在随后的日子补齐。
只不过还不到一个时辰,原先脏乱不堪的小药铺就变得一尘不染,这些可不是百姓看在玄皇的面子上做的,而是元宝神医的侠名所致,这揽月城受过小茵师徒恩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小屋里的一切都让小茵那样的熟悉,站在已经被擦拭干净的药橱旁,虽然每一个抽屉都已经空空如也,可是小茵却依然能说出哪一个抽屉是放什么药的,丝毫不差!
整个药铺虽然不大,但是却比较长,隔成了五间小房,除了第一间药房,第二间诊室,剩下三间一间是阎欢居住,里面一间是小茵的卧房,再里面一间是舆洗的地方。
玄宝推开了阎欢所住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在没有别的东西。床上的被褥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被打扫卫生的乡亲给丢了出去,现在除了床板,什么都没有了。
小茵的眼睛湿润了,似乎又看到了师父躺在这床上和衣而睡的模样。嘴里喃喃说着:“师父就算是临走的时候,都指着盘龙江的方向,让我去找你…”
玄宝伸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柔声对她说:“好在我们并没有让他老人家失望,终于又在一起了!对了小茵,为什么你不让我去祭拜阎大叔?”
站在外面的肖展锋咬牙启齿的说:“八年前,姚必先的一个亲戚要建新宅,在城北强平了三十多个坟头,其中就有阎神医的…”
玄宝的脸色立即变得青白,恨声说:“掘人坟墓而造屋,这姚家人就不怕折寿吗?”
肖展锋哼了一声说:“所以很快他们全家都大病一场,差点死了几个。不过他们不住,而是做了后花园,专门用来养花养草!”
“混蛋!”不只是玄宝气的脸色发青,众女都银牙紧咬,齐声骂了一句。
小茵摇摇头对玄宝和众姐妹说:“不用生气,师父的骸骨已经被我取出,骨灰撒在了元阳山,这也是他生前的遗愿,只是觉得我是个女孩子,不便做这些,所以提过一遍也就没有再提!”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玄宝却有些心惊。很难想象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小茵是如何找到阎大叔的埋骨之地,又如何挖出来焚烧成灰,又长途跋涉的走回元阳山!
这些事情听起来简单,可是如果去做,就算是个壮年男子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再一想姚家人那一场差点丢掉性命的大病,玄宝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看来脾气再好的女孩子都有逆鳞,一旦触犯了她的逆鳞,真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后悔都来不及!幸亏小茵心地善良,只是略施惩戒,否则姚家肯定比周家更早倒下!
不过玄宝奇怪的是,阎大叔临死的时候为什么要执意让小茵去找他呢?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是自己没有死?不是说阎大叔不观念他,只是玄宝觉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突然想起让小茵去找他,有点不合常理。
松开小茵,玄宝就坐在那张床板上,似乎想感受阎大叔遗留下来的那些气息,然后慢慢的躺了下去。
旁边的小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这个时候,小茵的眼前出现了师父的身影,跟玄宝的身体正好重合。
她的身世跟玄宝一样,都是从小无父无母。在她的心中,阎欢就是她的父亲,两人名为师徒,实际上已经有了父女之间的亲情!
所以阎欢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那一段时间她几乎彻夜无眠,这才在坚持了半年之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感觉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阎欢的影子,于是收拾了行囊,开始远行。
蓦地,床上的人做了一个令她泪如泉涌的动作,和师父死时一模一样!玄宝的左手微微抬起,往旁边墙壁一指,那个方向,正是盘龙江的方向。
小茵的眼泪终于无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旁边的雀舞赶紧掏出一方手帕,为她轻轻擦拭眼泪。
却听玄宝说:“这里有东西!”小茵抬起头,看着玄宝下了床,用力的抽出床板,然后干脆和小刀一起将床板抬下来,放在了地上,走到了墙边,弯下腰用手摸着那一处的墙砖。
这是用土坯烧成的墙砖,早起这条街上到处都是这种墙砖垒成的房子,比起普通的土砖要解释,但是比起红砖大瓦那就差多了!
玄宝躺在床上的时候看出了这里有两块砖跟旁边不同,有明显的裂纹,只是隐隐被床板挡住,所以很不明显。
用手试探着摸摸那两块砖,玄宝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抽了出来,露出了墙上的一个洞口,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被层层油布卷了起来。
连小茵都有些愣神,因为她跟阎欢一起生活了三年,竟然不知道他的房间有这个地方,而且还有这样的一件东西!
油布被一层层的打开,众人屏住呼吸,看着最后一层被慢慢掀起,露出了里面的一本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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