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爷一句话,就让俞非凡明白了为什么。
俞非凡这么一问,三爷就笑了,双目不睁,悠然接口道:“这个天下,无论是谁,在面对镜楼、长歌、狗子和错儿这几个人的时候,都不可能还有时间分心去管一个手下强占民女的事情的,之前齐平烟之所以去帮胡青丘,那是白公子倒霉,如果他在镜楼几人进入雁荡山之后再找胡青丘的麻烦,也许我出手对付的,就是白公子了。”
三爷这么一说,俞非凡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立即大喜道:“师父,你的意思是,几位哥哥都已经到了雁荡山?”
三爷嘿嘿一笑道:“你当他们就真的让我一个老头子面对大风大浪,手也不伸一下了?我告诉你,你师父之所以能成三十六门的扛把子,有一半人是因为敬重你师父,另一半人,则是怕你师父的这几个子侄,在三十六门之中,历来都是谁的拳头够硬,谁说话才算数。”
俞非凡顿时哈哈笑道:“对对对!师父你的拳头已经够硬了,等到我将来出了师,你老人家别说拳头硬了,一根手指头都能捅破天。”
三爷也没理他,又闭目休息了起来,元子和俞非凡这个兴奋的,一路高谈阔论,好像他们俩已经在三爷的调教下,成为名震天下的高手了一般,逗的黄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一路安稳,一直到了钱塘江边,四人下了车,站在围栏边一看,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钱塘江正怒潮汹涌,浊浪滔天,激流激荡起泥沙,奔腾激荡,浪头直接卷起三四米高,气势骇人。
在江边观潮的人可不少,四人混杂在观潮人群之中,倒也不扎眼,三爷一转头,看向俞非凡道:“非凡,你看看,这钱塘江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俞非凡仔细瞅了一会,沉声道:“师父,我也不知道看的对不对,我先说着,你老听着,若有不对的,你老再纠正。”
一句话说完,手一指钱塘江大潮道:“这钱塘江大潮,历来壮观,潮头由远而近,飞奔而来,浪涛推拥,鸣声如雷,潮起潮落,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后浪推前浪,层层相叠,可谓奇观。”
“在此之前,我也曾数次来过钱塘江观潮,说实话,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今年这浪潮,虽然看起来和往年差不多,但仔细观看的话,却能发现,今年浪潮尤其浑浊,迎面扑来之江风,腥味也极重,这种腥味不是水腥之味,而是鱼虾的腥味,而且,不知道是因为我开了天眼的缘故,还是我看花了眼,虽然现在晴空万里,我却始终觉得在这江面之上,笼罩着一层薄雾,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来。”
他一说完,三爷就一点头道:“你没有看花眼,这钱塘江之中,确实有一股黑气,丝丝缕缕从江水之中升腾而起,凡夫俗子自然看不见,你虽然开了天眼,可功力实在不足一提,所以仅仅能看见薄雾,感觉到不对劲,却看不到黑气升腾。”
“黑气之所以在水面上升腾,那就是说明,在水面之下,必定有什么凶煞之物,钱塘江之齐平烟手下大将华阳镇守钱塘江,如果是其他凶煞之物在此兴风作浪,只怕华阳未必会同意,而且这黑气如此强劲,绝非一般之敌,要依我所见,只怕这水里的东西,就是那大黑鱼妖。”
说道这里,三爷左右一看,脸上闪现出一丝担忧来,又沉声说道:“现在观潮之人不少,看这浪潮汹涌之势,等会少不得会扑到江边来,如果那黑鱼妖趁机作乱,倒是难防,我们又不方便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施展手段,只怕少不得会有人命丧与此。”
话刚说完,忽然一个浪头激荡而起,直接飞起六七米的高度,呼的一下,排山带海一般冲上了观潮拦,巨大的江水扑击力,直接将观潮的百姓打翻在地,随即潮水击落在地面上,迅速的退去,就在潮水流退的时候,已经有两三个观潮的人被潮水卷着向钱塘江而去。
三爷面色嗖的一沉,怒声道:“好孽障!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见观潮的百姓众多,竟然起了歹心,当着我的面兴风作浪起来,今天我徐关山要不收拾了它,日后颜面何存!”
一句话出口,身形已经电闪而起,双足踏浪而行,一晃身就追上了那两三个被潮水卷走之人,分别伸手一拉一提一甩,那两三人直接被三爷甩了起来,砰砰砰三声连响,三人已经被甩到了俞非凡等三人旁边,摔了个屁股着地,虽然疼痛难免,可毕竟几条人命算是保住了。
万幸的是,浪潮一浪接着一浪,那些百姓无不东倒西歪,就算还能站稳的,也顾着逃避浪潮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三爷的动作,不然别的不说,光凭三爷这速度,只怕就要引起众人的惊奇来。
紧接着又一波巨浪扑向观潮栏,三爷人在浪潮之中,陡然身形一蹲,一掌击在水面之上,那波巨浪眼看着扑到岸边了,陡然在半空之中一卷,竟然反向落下,哗哗水响,浪花四溅。
随即三爷又一掌击在水面之上,无数浪潮竟然倒卷而起,水浪直蹿起六七米高,扑落在江面之上,瞬间乱了涌潮之势。
三爷就趁着浪潮一乱之时,已经折身返回,而那些百姓,则早就远离了观潮栏,总的来说,算是有惊无险。那些百姓却个个兀自不知刚才差点小命就丢在这里了,反而饶有兴趣的谈论了起来,个个谈笑风生,都在议论着今年浪潮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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