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笑很淡。
“我不出来,难道让你们送死吗?”
朝廷的人又在喊话:“交出周安,你们阴风寨的一切,从此既往不咎!”
周安转头时,又是平常那清淡的模样:“希望陈大人记得自己的话。”
陈光眼中神色闪烁。
右相下的命令是所有人格杀勿论,他刚刚不过随口一说。
周安冷冷道:“让他们跟我一起下山。”
陈光愣住:“为什么?”
周安冷静的分析:“不然我一出来,你便杀了他们,我找谁理论?”
还真猜中了!
陈光想说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周安已经先一步开了口:“你不答应也行,我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
陈光哈哈大笑:“安相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说大话?要说智谋,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可若是论身手……”
话音刚落,一道冷风袭过,他右边脸上一热,伸手去摸,便染了一手的鲜血。
他的副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他的手指还搭在弓上。
除了周安,大概没几个人看出来,那副使刚刚正想射出一箭。
他收剑入鞘,嗓音淡漠道:“论身手,如何?”
如何?刚刚这一招想削了他的脑袋都没难度,你说如何?
虽然道理很明白,但是他不说。
陈光铁青着脸,故作淡定的让出一条道来:“请吧!”
周安面无表情,将阴风寨的人护在了身后。
“诸位排成阵列,是在请君入瓮吗?”
他语气嘲讽,“敬谢不敏。”
带着人从包围圈外围绕过,众人一直来到了热闹的集市。
原本老神在在等在这里的右相一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
这蠢材!不是让他直接解决掉了吗!
怎么还带回来了!
不知道镇上有多少人吗?
毕竟是皇城附近!来来往往多少双眼睛?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周安不急不缓道:“右相在就更好了,想必堂堂右相,定不会食言而肥。”
什么情况?
右相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一个坑里?
可他除了点头,好像也没别的选择?
于是阴风寨一干人等,立刻得了自由。
周安向来算无遗策,奈何今日遇到了例外。
芍药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我不走!”
周安想说点什么来劝她,可芍药先一步已经开了口。
“我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也知道我留下很不明智,或许还会拖你的后腿。”
围观人等:这不挺懂事儿的吗?
芍药翻了个白眼:“但我就是想陪着你。”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头一回被人这么直接告白的周安有些窘迫。
芍药趁机钻到他身边:“再说了,万一这些人说话不算话呢?我和寨子里的兄弟自有联系的方法,若是他们前脚说放人,后脚就动手,不出两日我就知道了!”
她双目放光的看着周安:“你瞧,我是不是特别有用?”
周安心头一跳,感觉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天外天上,在观世镜中看到这一幕的颜如玉微眯眼:“哎呀,好巧,七情六欲的封印,松动了。”
这封印本就有时效,她正是看封印将破,才会送玄光去历劫。
天道眉头紧锁:“不行,我还是把他带回来吧!”
冥幽语气讥讽:“带回来?关起来?不让他见任何人,等个几万年让他自己平息?”
天道的脚步停下:“那万一他对这女子……”
颜如玉笑眯眯摸了摸下巴:“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好啊,说不定,师弟就好这一口呢?”
天道脸色发黑:“胡说八道什么!他可是将要继承天道的人!”
颜如玉切了一声:“老古董。”
一挥袖,人就不见了。
而冥幽,一看老婆走了,哪儿还会继续跟讨厌鬼待在一起,也化作黑雾消散。
天道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打不过她……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几句话的功夫,周安已经被下了大狱。
若是悄无声息的弄死他,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偏偏诡异的很,放着他通敌证据的那间房,冷不丁就被一场天火烧没了。
时间紧迫,右相想再弄点儿实质性的证物出来,还真没那么快。
只好把人压下候审。
每天都是翻来覆去的审问,周安到后面都懒得回答了。
回到牢房中后,被打理干净的单间牢房里早就放了精致的饭菜。
周安习以为常的拿起筷子:“她怎么样了?”
一身黑衣隐在黑暗中的人轻声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听说她今晚打算翻墙来看您。”
周安的神情莫测,那黑衣人试探着问:“要不要属下拦住她?”
周安顿了顿:“不必,由她吧。”
未免此人多问,周安迅速转移了话题。
“陈斌呢?”
黑衣人沉默片刻:“按照规矩,世上已无此人。”
他也没想到,私卫里竟会有人叛变!
还差一点害了主子性命!
“属下还查到,这件事和右相关系匪浅,要不要属下……”
他抬掌在自己脖子上一滑,示意宰了他。
周安垂眸:“他不过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对付他有什么用?”
“能阻止旭日国狼子野心吗?”
黑衣人一震:“主子的意思是?”
周安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先皇还有一子遗留在外,这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保险起见,黑衣人凑近了一些:“找到了,就在……”
深夜,牢房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芍药从天窗的栏杆间小心翼翼吊进来一只布包:“快吃!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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