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红色斑块暴露在她眼里,也许是觉得距离战场还远,这里并没有像别的地方一样,在房间里点燃火盆,每个人的轮廓都能清晰看见,有的来回走动,有的大声说话,还有的坐在桌前,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窗户边,一个家伙撩开了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一丝亮光从里面透出,远处的无人飞机捕捉到了影像,迅速的传送回纽约。
“就是他,邦妮,这家伙就是克鲁兹。”中校急切兴奋地喊道。
“找到你了。”
邦妮小声的说道,将电磁枪瞄准了顶层的那个窗户。
窗帘被放下,里面的红色斑块仍然将那家伙的行踪显露出来,邦妮慢慢按下了扳机,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哐啷。
玻璃被弹头打碎,子弹穿过窗帘,擦着那个家伙的身体掠过,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身影给打爆。
“福伯。”克鲁兹趴在地上侧着脸,惊骇的喊着。
脸上被溅上了红白的液体,一惯注重仪表的他,此时却没有注意到脸上的鲜血,瞳孔紧缩,死死地顶住管家脑袋后面那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看着那身体微微摇晃,慢慢的往后栽倒下去。
“不,福伯,不。”
克鲁兹大声的喊着,用力地捶打着地板。
对于他来说,福伯就是他的亲人,虽然只是管家,可他从生下来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平时仿佛对他的存在并不在意,可是现在,在灾变后,家里的亲人已经死得不剩几个,剩下的都是些旁系,很少见面的亲戚,对比起来,福伯就是他现在最亲的亲人。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父亲每天都忙碌着,有的时候一个月才能见到一面,每天都是在全球飞来飞去,开不完的会,就是偶尔回家,还没说上几句,又会匆匆的去到书房里。
有的时候,他甚至恨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可是,父亲福伯都告诉他,这是责任,家族社会的责任。
脑海里,转过一个个他和福伯在一起的画面,孜孜教诲,悉心照顾,一切一切就像是刚刚发生。
“狙击手,该死的,趴下。”有人大声的喊着。
几个大汉疯狂的冲了过去,两人抓住了克鲁兹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架着就走,另外几个家伙挡在了他的身后,其中两个迅疾的举起了枪,向着封闭的窗户外面开火。
“他在PNC塔,该死的,他是个高手。”
只是极短的时间,这些安保公司的精英就从管家头上的弹孔和身后弹头打出的窟窿上推算出了目标方位,凭着记忆,估算着向远处疯狂的射击,不求打中对方,只希望能够震慑威胁住敌人,给他们一点逃离的时间。
另外一个,飞窜出去,伸手用力一带沙发,将它扯翻挡在众人的前面,想要隔断那边的视线。
即便是红外探测,在遮挡物多了以后,也会变得不那么的清晰。
“回来,它挡不住子弹。”旁边,一个大汉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伸手想要将掀翻沙发的同伴按倒。
同伴身体僵直,被他直接侧翻在地上,侧着脸,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只是,从他这里看过去,那朝上的脸孔变得狰狞恐怖,大块的脸颊骨被打飞了,上面多了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流淌下来,就那么极快的瞬间,连一秒钟都没有,还是被狙击手给捕捉到。
“罗宾汉,该死。”这家伙大声喊着,突然心中一紧,咬着牙用力滚动,同时将同伴的尸体给挡在了身上。
噗。
子弹从同伴身体里打入,搅烂另一头的血肉后飞了出去,将他的腰腹撕开个口子,终于是停在了血肉里面,没有将他给打穿。
窗帘燃烧起来,激光枪不断地打在上面,将窗帘打出了十多个窟窿,然后迅速的腾起黑烟火光。
后面的玻璃给烧融击穿,远远地飞向夜空,他们无法准确的瞄准敌人,枪口偏差一毫米,到了几公里外就是几十米的距离。
距离太远,激光枪就算是打到了目标,威力大减,估计也没办法打穿敌人的防护,只是这些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去杀敌,枪口微微晃动,对着大概的方位胡乱射击着,同时脚步跟着离开的同伴迅疾后撤。
“离开这里,快离开。”两个架着克鲁兹的大汉回头吼道。
身后,挡在他们面前的那几个家伙背上飙射出一道道的血箭,身体胡乱的抖动着,上面出现拳头大小的窟窿,人都被打得烂了。
为了对付敌人,以前的弹头经过了重新加工,穿透能力大减,打中了之后弹头会在身体里面翻滚,撕裂血肉,这边只是个手指头粗细的弹孔,那边出来就是拳头大小,对付怪物不会起什么作用,可是对于人类,挨上一枪基本就可以告别这个世界了。
“走啊。”剩余的几个家伙喊着,连枪都不顾了,连滚带爬的往外逃窜。
邦妮隔着三公里左右的距离,居高临下,照着远处那个窗口不断地扣动扳机。
里面的红色斑块清晰地显示着敌人的位置,克鲁兹虽然被人架着离开,里面人影乱晃,可是超级计算机已经锁牢了他,无论走到哪里,仍然标注着他的名字,只是,一团红色迅速蔓延,把视线给挡住,邦妮掀开面罩往远处看了看,无奈的停了下来。
窗帘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将里面的红色斑块全给盖住,烧融的窗帘布掉落在地上,将房间里的地毯给引燃,引发更加猛烈地火势,让里面的本来还模糊可以看得见的线条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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