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祖爷他们的行李很多,在放置行李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就开始叽叽歪歪了。
“你们怎么把行李放到我们这边来了!没钱托运行李就少带点!一群穷鬼!”
尽欢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徐祖爷就不说了,他老人家穿的是一身军装常服,没有补丁衣服有七八成新。
贺家兄弟都是一身白净透亮的衬衣,加上军裤和回力鞋,在现在看着也是引领时尚的潮人。
尽欢穿的海军条纹衫和背带裤和小皮鞋,这些都是侨汇商店出品的。
不说多好,但绝对是有条件的人家才会这么打扮孩子的。
这位大妈,是哪只眼睛看出他们穷酸的?恐怕是眼睛忘在家里,没带出门吧?
“这位男同志,出门在外,婆娘娃儿还是要管好的!不要丢了男子汉的脸面!”徐祖爷把行李都安置好了之后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抱着儿子,看着徐祖爷一脸长眉凤眼拧起来有点凶,他表情变得讪讪的,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这个中年妇女立马又开口了,“我家的事关这个老头什么事啊?真是多管闲事!”
这时候中年男人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了。
“你要是不乱咬,我也懒得说!”徐祖爷哼了一声。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本以为这个中年妇女闭上嘴,这个事情也算是完了,结果天不如人愿啊。
放好了行李,徐祖爷就让兄弟两爬上两张上铺去睡觉了。
现在正是晚上,反正都是卧铺,不睡觉还能干啥。
可就在贺重阳爬到了对面那对夫妻的上铺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又开始逼逼了。
“哎!那个小孩儿,你怎么占了我的位置啊?”
贺重阳本来就不是啥闷不吭声的类型,立马说道:“这位大妈,我们四个人买了三张全票,连我们小妹都是买了半票的,什么叫我占你的位置了?”
“你说啥就是啥啊?我还说我是列车长的亲戚呢!这火车上的位置还随便坐呢!”中年妇女说这个话明显就是胡搅蛮缠了。
尽欢翻了个白眼怼一句:“原来是列车长的亲戚啊……”
“你知道就好!所以上面就是我的位置,谁都别想上!”中年妇女完全没有听出尽欢话里的讽刺之意。
尽欢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地看着中年妇女,“火车是国家财产,就算是列车长,也没权利让没买票的亲戚坐车!”
“丫头片子嘴犟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中年妇女对于尽欢的话一知半解,就只有人身攻击了。
尽欢哼了一声之后摇了摇头,“我是吃你的还是喝你的了?轮的上你教育吗?
说别人之前先反省一下自己!也不知带当初你是怎么嫁出去的?”
“你——”中年妇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尽欢。
这个时候贺重阳已经顺利爬上了卧铺,然后迅速地躺好了,中年妇女本来就理亏,也不敢真的把贺重阳拉下来。
徐祖爷也没不想添麻烦,把这对夫妻撵出去一个,纯属懒得搭理这样的人。
中年夫妻两带着熊孩子,只能夫妻轮班睡觉。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另一个人只能在床边枯坐。
尽欢留了一丝精神力在这对夫妻身上,万一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出幺蛾子,尽欢也能察觉到。
还好一晚上也算安生,尽欢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个时候徐祖爷带着贺重阳已经去厕所洗漱好,买了早饭回来了。
两个大饭盒的小米粥,一盒塞得满满的肉夹馍,还有一盒凉皮,贺重阳还拎着一牛皮纸包的包子。
徐祖爷让贺重阳先吃,他要带着尽欢去洗漱,尽欢说自己可以跟贺重九去。
本来厕所也就隔了一节车厢而已,贺重九和尽欢的武力值都不错,遇到小麻烦也可以处理。
再说贺重九这么大个子,加上一张冰块脸,就会吓退不少小喽啰了。
还没出卧铺的门,贺重九就把尽欢捞到了怀里抱着走。
尽欢挣扎了两下表示自己可以自己走,结果贺面瘫没有任何反应,反对无效就只有从了。
到了厕所,尽欢上完了厕所之后,贺面瘫拧了毛巾,在尽欢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给尽欢擦了脸。
然后挤好牙膏接好了水,看着架势,还准备帮着尽欢把牙一起刷了。
尽欢赶紧抢过了牙刷,自己又不是没长手,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自己洗脸洗澡刷牙的好吧。
再说贺面瘫刚刚给尽欢擦脸的时候,尽欢都觉得自己的脸,在他手里好比后来的大楼外墙玻璃。
玻璃自然要擦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才算是洗干净了。
洗漱好了之后,尽欢拿上搪瓷盅和牙刷,贺重九仍旧一手拎着湿毛巾,一手把尽欢捞起来抱上。
路过的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一个高个冷面的少年一手拎着湿哒哒的毛巾,一手抱着一个表情很不耐烦的小萝莉,两人的脸都臭得各有千秋。
好不容易挤过洗漱和买早饭的人流,到了他们的卧铺,尽欢赶紧挣扎着下来,贺重九立马把毛巾搭在了上铺的床栏杆上。
徐祖爷和贺重阳都没有先吃,而是在等着尽欢和贺面瘫,见他们回来才打开了饭盒。
尽欢看着有肉夹馍,拿起一个就啃,里面的肉没有后来的量多,只有薄薄得一层,不过肉是羊肉的闻着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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